上星期天(5/5)與我女兒，威慈，一起吃個飯後去內湖山上一遊. 這期間的對談, 引發我撰寫此篇文章：「老實」與「誠實」。藉此與大家分享。
此篇敘述在這紛亂與偽裝的時代中，我們應如何保有理想性？我們如何分辨真心或假意？我們如何不被老實的外表所迷惑，我們為什麼不該自欺欺人地也以老實來裝扮自己？甚麼是「老實」？甚麼是「誠實」? 一個誠實的理想主義者如何知道今日的世道是否有其發揮的空間，或者甚麼時間，甚麼狀況時應該明哲保身或獨善其身？應該如何過紅綠燈？年輕人如何測知她(他)的男女朋友及自己是否真心？(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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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st Wishes,
亦行居, 羅柏
| 「老實」與「誠實」 自我反省與觀察世道的基礎：紅綠燈哲學
一般而言，我們可以稱「老實」是一種外在的表現，而「誠實」則是內在的一種態度。「老實」是一種對外在環境的遵從，而「誠實」則是一種自我生命的實踐。所以，外表「老實」無關於生命的特質，有可能是一位誠實者，也有可能是一位不誠實者；同樣地，外表「不老實」者，其內在也有可能是一位誠實者。「誠實」的基礎在於生命基本平等性的信仰。基於此平等心、同理心，一位誠實者會使用相同的發心，也就是相同的理來要求自己與面對他人，表現於外的，有可能是遵行禮法的，即所謂的老實人；也有可能是違犯當下時空的法令的，即所謂的不老實人，甚至是一位違法者。所以誠實的人是理想主義者，他們是改革與進步的動力，但可能也是破壞與敗壞的源頭。「老實」的基礎在於禮教與各種社會制約。基於禮教，人們被教導應該做甚麼，不應該做甚麼，從各類不同的獎懲回饋中再去深化這些禮教；除了法令禮教外，還有來自社會的、自然的、同儕間的、兩性間的、家庭的等各類制約，讓自己不知不覺地，「老實」地踏在自以為自己選擇的道路上。所以老實的人是現實主義者，他們是社會持續運轉的中柱，但也可能是人類生命沉淪的溫床。 就每一個生命本質而言，所有的生命都具備有獨然卓立於天地間的本性，也就是佛家講的「眾生皆有佛性」，或者儒者所講的「惻隱之心人皆有之」。這是任何一種生命必然具有的「追求自他皆能夠獨立於自然與社會環境」的求生本能。所以，「誠實」無疑才是我們生命的基礎，也是最終的目標。因為惟有誠實，才是真正地踏在「以生命平等性在追求自我實現」的這一條路上。所以，從人本的角度而言，無論是教育或者自我的追尋都應該以內在的「誠實」為基礎，而非只是追求外在的「老實」。但由於一些社會既得利益有心人士、掌握權力的黑心政客或者尚未從奴性中覺醒者，其目標並不是「誠實教育」，而是「老實教育」，以讓自己能夠持續地取得利益、權力或者一時的安定，故而讓一般大眾只能茫然地隨波逐流在生死中，而不能自覺地實踐自己的生命本質。 那麼，一個追求「誠實」者，如何測知自己是一個在道上的理想主義追求者呢？首先就是常觀照自己是否真的誠實，也就是自己現在「偏執」的理想(每個人在當時一定不會認為是偏執的)，是否對自己對他人都是套用同樣的理？還是有所差別？而這個理是否在追求所有周遭一切的圓滿(雖然尚未圓滿)？或者只是個人的某種情感偏執？而一個誠實者如何成為一個改革與進步的動力，而非破壞與敗壞的源頭呢？其最重要的就是隨時與該時空應有的「老實」相調和，而達到基本的明哲保身，再來就是若「邦有道」，則「兼善天下」，「邦無道」則「獨善其身」。「邦」指不同大小的各類群體，而不一定是一個國家，「道」是個人生命之道，而非指亂世或治世。 而為了能「明哲保身」、「獨善其身」或者「兼善天下」，你必須了解你現在所處的世界是甚麼樣的世道？世道是由四周的人所體現出來的，所以你必須觀察周遭的人，他們是甚麼樣的人？那些是(不)誠實的人？那些是(不)老實的人？他們是富貴或者貧賤？他們在他們的世界(邦)裡是有道還是無道？一個人是否「老實」我們可以從外在觀察的到，但一個人是否「誠實」，我們無法直接來肯定，只能多方面觀察一個人是否依理平等地對待自己與他人。由「誠實」與「老實」兩者可以組合成四種人，如下表：
從觀察中將四周的人歸類後，你可以漸漸地知道，現在是甚麼世道，在哪些世界(邦)你可以成為一個陽奉陽違的理想主義者，而在那些場合你應該扮演一個陰奉陰違的明哲保身者。 我們以「過紅綠燈」為例子來說明「誠實」與「老實」。行人過紅綠燈是最一般的法令規定與生活上常遇到的狀況。紅綠燈代表了一時的權利與義務。紅燈時，人們被教導要停，綠燈時就可以過。當大家老實地遵守這樣的規則時，那大家就可以相安無事地行走於馬路。所以紅綠燈法令背後的理是要所有相會的人們可以相安無事地使用路權。而當你在安全範圍內無車輛行進的紅燈前，你是會闖紅燈還是乖乖地等綠燈？如果你會等，表示你是老實人；如果你闖紅燈，表示你不是老實人，但可能是誠實的人，如果你已體會紅綠燈法令背後意義的話。當你等時，如果你是不耐煩或者因有他人的眼光時，那你就是不誠實的老實人；而當你等時，你是完全自在地等著，無論他人是否闖了紅燈，那你是誠實的老實人，只是不知道你誠實的境界有多深；當你不等時，是因為無他人的注視，那你可能是不誠實的不老實人；當你等時，對他人的闖紅燈反感或者自以為高人一等，那你是不誠實的老實人；當你不等時，而在意那些等的眼光時，那你可能是不誠實的不老實人；當你等時，是因為怕對遠遠過來的車輛駕駛者造成緊張，那你是誠實的老實人；當路口有警察時，你等，是因為怕造成警察不安，那你可能是誠實的不老實人；有警察你又不等，你可能是不誠實的不老實人；有警察你等，是因為怕被抓，那不知道你是否是老實人，也不知道你誠不誠實；當你不等時，洋洋得意地自以為聰明，其他人是笨蛋時，那你可能是不誠實的不老實人… 所以即使從外在表現，也不盡然能夠知道是你是否為老實人，至於是否為誠實的人，那更是有不同層次的誠實狀況。但無論如何，基本上，老實與否並不重要，不要被他人老實的外表所迷惑，也不要以老實去自欺欺人。一個人最重要的是「是否誠實」，無論是自己或者與他人相處。只要深層的反省自己與觀察他人，我們即可了知自己或者他人是否是同時以平等心對待自己與他人。如果是，那你就是理想主義者，生命就有無限的可能，如果不是，就先趕快尋找一個自己生命的理(也就是發願)，那自己生命的理想國就會漸漸地形成。在論語顏淵篇，子張誤以為「那些滿口仁義道德的知名人士，其生命是通達的」而問孔子，孔子回答：「夫達也者，質直而好義，察言而觀色，慮以下人。在邦必達，在家必達。夫聞也者，色取仁而行違，居之不疑。在邦必聞，在家必聞。」「老實」可以讓你成為一位「聞」者，而要成為一位「達」者，惟有從「誠實」開始。下次，你會如何過紅綠燈？
附註：2013.5.5(日)與女兒, 威慈, 一起到內湖碧山巖，阿公水蜜桃果園，因對期間的對談有感，故整理近來與Wills的辯思而撰寫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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